安全岛,之爱,父母,是人一生
本文转自:湘西团结报
父母之爱是人一生的安全岛
——《涉过愤怒的海》观后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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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效仁
曹保平导演的电影作品《涉过愤怒的海》,充满情感张力和人性探讨,自始至终都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愤怒的力量,如大海般在恣意澎湃、肆意奔腾。
影片开始,金陨石(由黄渤饰演)作为船老大带领兄弟们与日本海警进行了一场殊死较量。一腔怒气的金陨石,奋力搏杀,直到将登上船的海警投下大海。
剧末前,暴雨中的金陨石,想祭奠女儿金丽娜(由周依然饰演)却找不着坟墓,其前妻顾红(由闫妮饰演)执意不告诉他准确地点,悲恸加上怨艾使其愤怒异常,不得不仰天哀号。
最终,并未杀人的疑犯李苗苗(由张宥浩饰演)被金陨石释放后,拼命摇着小船,疯狂且惊恐地涉过愤怒的大海……
剧末时,银幕上出现了行小字:“唯有父母之爱是人一生最初和最终的安全岛”。电影以留学日本的丽娜的意外死亡为起点,跟随沾染鲜血与愤怒的镜头,将金、李两家的过往层层剥离,揭露出人性的复杂与可悲。于犯罪、悬疑、复仇的叙事之内,包裹着原生家庭伦理悲剧的内核。一旦遗失了爱,人生就再也没有了安全之所。
金丽娜从小就跟着金陨石长大。作为渔船指挥长的父亲,一出海就是许多天。如此 “生死”之隔,漫长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。于是,丽娜常常藏在衣橱里,在橱壁上画一个又一个的太阳,并祈祷打开柜子时能看到捕鱼归来的父亲。有一天在她的梦中,金陨石却被吊死在高高的脚手架上。潜意识里,父亲名存实亡。
金丽娜,则是金陨石的骄傲:“全岛上谁不知道丽娜是我的女儿。”可对女儿之爱仅限于拼命打鱼,挣钱供其留学。时间一长,父爱就失了真实的感觉。当顾红通知女儿在日本失踪时,金陨石心心念念的仍然是鱼。到东京后仍像个游客,在校门前自拍留念,自感不好又返身补拍。
直到“孩子没了”。尽管他躺在丽娜藏身的壁橱里死去活来,可看到女儿身上十七处刀伤,听到其受凌辱的经历,身为父亲第一反应竟不是悲伤,而是恶心到想呕。连他自己不得不提醒自己一句“这可是你亲闺女啊,得疼啊!”这让陪伴着他的朋友,更感到错愕。
难言的愤怒,终于催生了他寻凶复仇的疯狂选择。闯入李家打砸东西,死死盯住李家的一切动向,及至于台风“鱼雨”之下催警方飙车追赶,将同样翻车受伤后的李苗苗,当着其母景岚(由周迅饰演)之面掳走。
富二代李苗苗虽由母抚养,景岚却将他丢给了外祖母。从小的孤独和自卑,催生出骨子里的暴戾和冷血。在奶奶病危时擅自摘下氧气罩,害其惨死;玩蹦床时故意将妹妹蹦飞,使其终生残疾。丽娜当着他的面连刺自己十七刀,以自证忠实,极度冷血的他不仅未及时制止或报警救助,反倒落荒而逃。
影片中,老师在课堂上告诉丽娜,Suki(喜欢)是单向的,爱才是双向的,并让她用爱造句。丽娜嗫嚅了许久,也未能完成造句,只说“爱?没有”。与李苗苗的相爱,自然带有荒诞的成分。所谓一见钟情,其实只是丽娜在生日时为自己制造的一个意外。丽娜为让三恶少饶过苗苗,竟主动献身,这种爱已变为畸形和病态。即便如此,当爱被质疑,遭弃绝,根基只会轰然倒塌,生命便没了脊梁。于是,丽娜从自杀至死亡的数小时内,并没有向任何人求救,包括她的父亲。
面对金陨石的追杀,李苗苗一再表示并没有杀人。可连他的父亲李烈(由祖峰饰演)和母亲景岚也不相信。因为他们知道儿子作恶多端,李烈只愿早一天把李苗苗交给警方,乃至想“借刀杀人”;护子之心胜于一切的景岚,面对儿子的“恶”,唯一的解决办法仍是纵容,安排其出国以逃脱惩罚。恰恰是这种尖锐的对立和情感的撕裂,造就了今日人格分裂的李苗苗。
面对日本警员对丽娜的自杀真相的陈述,金陨石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。直到他登录女儿的网络社交平台,阅读留下来的日记和视频,尤其当拼命打开荒岛上那个被遗弃了的衣橱,女儿曾画过的那一个个太阳突现在眼前,联想起女儿自杀时所画那些鲜血淋漓的太阳,才突然意识到,自己才是扼杀丽娜生命的罪恶元凶。
爱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双向奔赴,而在丽娜的世界里,“爱不存在”。影片《涉过愤怒的海》无疑是冲着人心去的,它并不血腥,却处处啼血。它的暴力毫不张扬,可处处泛着寒光。以真正的现实痛感,不止疼在身上,更疼在观众心里。不仅足以引发大量关于原生家庭、父权、亲子之爱的讨论和反思,更由于剧中角色行为更疯狂、更极端,结局更惨烈、更悲壮,以唤醒更多人重新审视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相处方式,重新建构婚姻和家庭和谐关系。
在国内离婚率居高不下的当下,《涉过愤怒的海》不失社会教育意义与人文关怀,堪称国产片中难得的醒世之作,警世之作。而在笔者看来,情愿“本片纯属虚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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